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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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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

秦響在機場遇到兩個老熟人,一個是他家裏的司機李叔,還有一個是家裏的阿姨鄭姨。

兩人是夫妻,在他家裏幹了很多年,與他十分親近。

前段時間家裏沒人在,他爸讓這兩位好好休息。

他拖著行李箱走到他們面前,酷酷摘下眼鏡,唇角彎彎:“李叔,鄭姨好久不見。”

李叔很順手接過秦響的行李箱,很是感慨:“少爺,您終於回來了啊。”

“是啊,少爺,老宅沒了您總感覺少了點什麽。”鄭姨慈愛得看著他。

“我就回來一個月,還要回去上學呢。”還想回去見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。

李叔和鄭姨對視了兩秒,都明白秦響的意思,看來少爺對秦董的氣還沒消下去。

——

秦響回到老宅第一件事,把落灰已久的吉他拿出來擦拭。

上次回來太疲憊了,都沒來得及管它。

他這次回到家,明顯感到自己身體的暴躁,並沒有像在南城一樣平靜穩定。

每一寸空氣都充斥著過去不愉快的回憶,他不知道該怎麽辦,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腦子不去想這些。

他眼睛不知何時閉上了,冒出一片冷汗。

秦響,如果你再犯類似的錯,你的母親求情也沒用了,先去祠堂跪著。

秦響,未來的路我已經給你規劃好了,別再學那些沒用的東西。

秦響你知道自己玩這些東西,害的一個姑娘為了你斷腿

……

他想忍著,那人是他的父親,後來他更過分,把外公送給他的畫扔了。

他第一次反抗秦有,脾氣也越來越暴躁。此後,他們每次對話都會以吵架結束。

太窒息了,他受不了。

他想一個人去安靜的地方生活,所以義無反顧去了南城。

手機叮咚響起,把秦響從深淵拉了出來。

他睜眼看到是母親打來的視頻通話。他猶豫幾秒,還是接通電話。

悅耳的女聲出現在手機裏:“兒子,看你應該在家了,京城現在冷了不少,多穿點衣服啊,別凍到了。”

秦響沒說話,眼眸垂下。

他的母親還是很愛他的,但她更愛秦有。

“兒子,你什麽時候去培訓啊。”

“明早。”秦響敷衍了一聲。

鐘情發覺兒子的情緒不太對勁兒:“兒子,你怎麽了,受委屈了?是不是你爸這個腦子一根筋兒又說你了,你別管他,媽媽會教訓他的。”

“好,我要去吃飯了,先掛了,媽。”秦響無奈回應。

“好好好,快去吧。”秦響平覆自己的心情,最後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裏的吉他。

他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間,鄭姨正好從廚房出來,看到秦響要走,忙著叫住他:“少爺,飯菜已經做好了,您這是去哪。”

秦響擺了擺手,“不用了,我臨時有事先走。”說完也沒停留。

鄭姨輕嘆一聲,少爺和秦董這樣僵硬的關系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。

景環酒店套房,這是秦響的母親在秦響離家時特意選的居住的地方,每一個生活用品都和家裏的一般無二。

他出來後,明顯感覺壓迫減輕了不少。他隨意打開手機微信的某個群,打了幾個字。

剎那間,群裏炸開了鍋。

莊柯回的最快:[響哥,你回來了還不出來玩一把。]發了好幾個來呀的搞笑表情包。

餘非鶴也發:[響哥,再不出來就太傷感情了啊。]

秦響修長白凈的手在手機上敲點[等我集訓完吧。]

白辰席終於說話[阿響,什麽時候結束。]

[25天後吧。]

莊柯想到一件事,[響哥,妮妮這回也被青言大師選上去集訓。聽說她最近在學校被吳家的小公子騷擾,回家後一直郁郁寡歡。]

秦響聽懂莊柯的言外之意,何家和吳家有利益上的牽扯,且他聽說何家近來公司資金調轉不過來,不知是怎麽回事。

何家長輩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讓何韻妮避著點吳暮。

秦響皺眉回覆,[是之前經常被我揍的那個?]

餘非鶴回覆[對,那誰最近在京城挺猖狂的,同時泡好幾個女生呢。不像我們清心寡欲的比和尚還像和尚。]

白辰席發了一個無語的表情。

秦響冷笑[他手伸的挺長。]

他說這話,不只是為了何韻妮,更是覺得吳暮做事不著調,他單純看不爽。

從前初中在貴族學校,家裏思想開明。學生很早熟,化妝的化妝,染發的染發。

吳暮仗著自己有點錢有點權就在學校勾搭女生。

男生對這方面的好奇心從初中就會有,並且很熾熱。

秦響某次在去教室的路上 看到吳暮和一個女的在小樹林鬼鬼祟祟。

他本嗤之以鼻,不屑多看一眼,然而他聽到了女孩的哭聲。

秦響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正人君子,但也不會見死不救。

他當即過去把吳暮按在地上打了好幾拳。吳暮還沒反應過來,早只剩下哇哇大叫。

後來醫院來人把吳暮擡走了,學校教育一番秦響之後,就不了了之這件事。

此後,吳暮再也不敢輕易出現在秦響的面前。他不敢惹,也惹不起秦響。

秦響和幾個好友結束了聊天,他聊天對象一轉,換成了筱玲,他只是幾個小時沒見,就很想念她了,也就義無反顧給她發了消息。

第二天早晨,光和日麗,天高雲藍,秋風帶著思念與哀愁。

京城的早高峰堵的水洩不通,人群川流不息。

秦響好不容易到了青言大師的私人畫室。今年他只收了五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前來集訓。

運氣都是可遇不可求,他很珍惜這與大師見面的機會。

青言大師和他的外公頗有淵源,在大學時是同學關系,畢業後還共事過一段時間。

秦響敲門,直到聽見一位老者獨有的沈穩嗓音,他才打開門。

入眼即是一張張世間無價的畫,有秀水千山、有繁華都市等等。

秦響只看了一眼,就收回目光,他向在畫板面前的老者問候:“大師,近來畫展可順利。”

老者帶著貝雷帽,頭發長且染成金白色,圓框眼鏡在他臉上不顯丁點土色,看著很時髦。

“不錯。”青言大師說完端詳了一會畫板上的畫。

秦響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畫不錯還是畫板不錯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青言大師停筆笑了:“小子,心氣現在平穩不少。”

秦響第一回見他的時候,怎麽都不信他是個畫家。

說他像個騙子,後來才被他的畫折服。

當時的秦響心高氣傲,對青言大師的初次印象就不太好,殊不知不同領域的人都有不一樣的風格,這也是門藝術。

“這回你真落到我手上了。你爺爺這老頑固當初怎麽也不同意你來我這哈哈。”青言大師開懷的說,仿佛十年前想收他為徒的場景歷歷在目。

秦響緊張感也因為青言大師的話減輕不少。

倆人交談了一會,陸續有學生前來。

他們的神情都不似秦響輕松,各個膽戰心驚,生怕出什麽錯。

最後來的那人是何韻妮,她依然坐在輪椅上,穿著精致的禪意風格的衣服,看上去很有藝術氣息。

她身後跟著一名伶俐的女士,是何父派來的保鏢。

她示意女保鏢先離開,熱情的問候青言大師:“大師,您好。”語氣誠懇。

青言大師沒說話,這女娃子不簡單。哎,現在年輕人太容易心浮氣躁,她不是個可造之材。

青言大師淡淡應了一聲。

讓他們都回到位置上,何韻妮給秦響投遞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。

秦響很自然得推著何韻妮過去,也不在意別人看他的眼神。

除了秦響和何韻妮,還有三個學生分別來自南城,港城,山城。

青言大師緩緩道來:“接下來你們將進行二十五天的培訓,期間我會指點你們的。你們這兩天先小試牛刀 練練手,別把基本功忘光了。”

學生們異口同聲:“好的,老師。”

“接下來你們意臨一張速寫,30分鐘,我看看你們現在的水平。”每個人聚精會神動筆,或緊張,或輕松。

青言大師在不同的同學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,最為順眼的還是秦響,從容不迫。

他走到秦響身後看他的畫,比例分毫不差,用筆強弱有度,畫裏的人兒看著青春有力,倒和秦響這小子有幾分相似。

該不會畫的是自己吧,這小子這麽悶騷啊。

時間眨眼就到了,青言大師走一圈過去,然後回到臺上:“大概知道你們的水平了,參差不齊啊,畫的好的有神,也有很一般的。我就不在這裏多說。接下來兩天你們先畫五幅速寫,兩幅素描,一幅色彩。主題你們自己定,每天都要在這間畫室待夠十個小時再走,我會實觀察看你們的進度。”

青言大師在黑板上畫了幾筆,一個人的雛形活靈活現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。

“除了秦響,你們都有一個共同不足的地方,筆力控制不夠恰當,該重不重,該輕不輕。雖然不明顯,但已經是破壞了畫。你們還要多用功。”

幾人紛紛說知道了,秦響聽到青言大師的誇獎,嘴角微微上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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